桃子與織女：隱秘古村“卡斯木”三日游

　　卡斯木，新疆的維吾爾族人常用的一個名字，卻也是一座安靜西藏小村莊的名字。

　　問當地人“卡斯木”是什么意思，他們也回答不出個所以然來。但卡斯木之美，可以用“世外桃源”來概括，這是因為這里真的隨處都可以遇到盛放的桃花和滿山滿坡的桃樹，以及生活在“桃花源”的普通人家。

　　
圖為卡斯木村全貌

　　第一天

　　去卡斯木村，首先要到“西藏氧艙”林芝市。

　　從林芝市巴宜區往東走，有座林芝鎮，這里是幾十年前原林芝縣縣政府所在地，雖今已繁華不在。

　　現在的林芝鎮轄真巴、尼池、朗歐、康扎、卡斯木、達則、幫納、曲古、立定9個村民委員會，有14個自然村。

　　別看林芝鎮不大，鎮境內有6座寺廟、1座拉康和嘎拉桃花村、色季拉國家森林公園、苯日神山、尼洋河風光帶、千年古桑樹王、大峽谷娘歐碼頭等自然風光和人文景觀。

　　我們要去的卡斯木村距離林芝鎮直線距離約三公里，位于林芝市巴宜區的苯日神山山腰處，距離林芝市區約22公里。這是一處氣候濕潤的谷地，因為不是熱門旅游村落，很多游客都沒有聽說過這個村莊，我們開車進來的時候，村子很安靜，偶爾遇到或閑聊或散步的當地老人。

　　當地有一輛“出租車”，可以提供到鎮上和區里的交通服務。至于住宿，只能靠自己想辦法了。好在當地人的住宅都非常寬敞，在談妥價格后，可以得到很不錯的住宿環境。

　　我們的女房東叫南木杰，我們把行李卸下來，慢慢品茶。

　　再根據她的指點，開始四處轉悠。

　　我聽這里的人說話，發現他們口音非常復雜，不像是個閉塞的村莊。他們說是的，這里別看地處偏僻卻是個移民村落。

　　村口有座臺球室，平時無人看管，玩臺球的人把錢投到窗戶的一個縫隙里就算“成交”。他們說臺球室的主人就是外地人，她小時候每年來這里轉經，長大后干脆在這邊找了個老公，不想走了。“我們也是她的親戚。”

　　“她為什么會喜歡這里呢？”

　　“這里空氣好。”“人好。”“這里方便轉經。”

　　因為臺球案子就在路邊，我們不時可以看到三三兩兩的中青年人，有的磕頭，有的徒步，在轉“苯日神山”。

　　“你們轉過苯日神山嗎？”

　　“轉過。”“轉過三次。”“我轉過五次”。“我轉了七次，今天休息，所以來這里打臺球。”

　　“你們也喜歡這里？”

　　“喜歡。”“這邊轉經不累，有樹林，有鮮花，有泉水，還有很多動物。心情好。”

　　“動物？在哪里？”

　　“到處都有。最多的在幾日寺下面。”“幾日寺，你去看一下，好看得很，還有桃子。”還有一個小青年說：桃子可以看。還有一個“場”，你也去看一看，你就知道這里有多好了！

　　于是，我們的卡斯木之行，就先從看桃子開始吧。

　　去幾日寺，要過一條溝，溝兩邊是農田。從溝里爬到大路上，就可直達幾日寺。

　　他們所說的“桃子”，就在幾日寺南的半坡上。

　　
圖為滾落山坡的毛桃

　　我們首先看到的是一群調皮的山羊和滿山滿坡滾落的毛桃。吧嗒、吧嗒、吧嗒，細雨中的樹林里到處都是毛桃掉落地上的聲音。而山羊卻對毛桃挑肥揀瘦。所謂挑肥揀瘦是指山羊很少看得上“品相”差點或已經臟污的桃子，它們煞有介事地偏著頭，豎著耳朵傾聽，聽到掉下一顆毛桃，奔著聲音而去吃新鮮的。吃的時候齜牙咧嘴，表情夸張，不時甩甩彈彈，把毛桃上的泥沙露珠抖干凈，然后才去咬，吃完后揚長而去，上坡繼續咀嚼樹葉，品嘗山澗水。吃飽喝足，開始追逐、頂角，消化腹中美食。

　　我們繼續往前，去看剛才小青年所說的“場”。

　　其實這里叫康扎村，但在過去幾十年前是個伐木場，為了簡便，當地人稱其為“場”。

　　“場”的建筑，年代感十足，而且多已廢棄不用，少量質量稍好的建筑被轉山客租用，成為他們的臨時營地。

　　差異是明顯的，一個是被遺棄的曾經的伐木場，一個是人文環保名村，整潔美麗、舒適宜人。

　　第二天

　　林芝的這一塊地方，在古代是“工布”的精華所在。周邊的重要地標太多了，如“林芝”名稱的由來之地尼池村等，都在這塊狹小的地界里。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我們決定先來一次卡斯木周邊一日游。

　　尼池，是太陽寶座的意思。如今我們所說的林芝，正是尼池的變音。

　　沿著盤山公路，我們先來到了尼池村及尼赤寺（也叫古秀寺）。

　　寧靜的尼池村掩映在密林中，雞犬不聞、柴門緊閉。

　　曲曲折折的村道把我們引到美麗苯教寺廟古秀寺。不斷添建中的古秀寺，每次會給人不一樣的感受，如同我們每天的生活。因寺內有一棵古柏樹，又被稱為古秀寺。

　　我們在這里遇到一位曾在北大學習的阿扎活佛，學識淵博、風度翩翩的阿扎活佛給我們講解了很多當地的歷史和文化，如飲甘霖、如沐春風。

　　根據活佛的推薦，我們又去了附近同為林芝苯教“姊妹寺”的達則寺和幾日寺參訪。

　　達則寺，在達則村后的半山腰上，草甸、花海、溪流、小橋、木屋、經幡、密徑，唯獨不見嘈雜的人流，實在是個靜修之所呀。

　　而幾日寺，位于卡斯木村西北方向的山坡上，也是一座苯教寺院。

　　
圖為幾日寺

　　早在2001年，為更好服務當地群眾的宗教生活需求，林芝鎮人民政府爭取資金對幾日寺進行了維修。2012年初，林芝縣在幾日寺舉辦了“60歲以上僧尼享受社會保險待遇領取基礎養老金首發儀式”，這標志著林芝縣寺廟僧尼參加社會保險工作的正式啟動。由此，林芝縣老年人享受養老金待遇覆蓋寺廟僧尼。

　　但我們在寺院里并沒有見到老年僧人，也許是去了養老場所。接待我們的香燈師是幾位年輕、文靜、舉止得體的小僧人，對我們的問詢有問必答、胸有成竹。我們非常感謝他們的耐心講解，品嘗了他們捧上的釅釅的酥油茶，誰都知道寺廟的酥油茶是最香最濃的。

　　第三天

　　白天，村里基本見不到青壯年男人，聽說都外出打工去了。村中婦女的工作任務就重了，喂牛、擠奶、放牧，砍柴、拌種、犁地，都有婦女的身影，當然更不用說照顧老人、孩子和繁重的日常家務勞動。

　　但我們在街上不時看到身背小型織布機的年輕女人走來走去，神情輕松而活潑，她們又是做什么的呢？

　　從村領導桑杰措姆家中的陳設便可略知一二。

　　
圖為紡制原料和工具

　　她家的院子非常大，院子的角落里專門辟出一塊地方，堆放著染色用的核桃皮，和煮核桃皮的鐵鍋、爐灶、燃料，以及正在晾曬的毛線、毯子和其他的紡織品。作為村莊的領導人，桑杰措姆經常是擼起袖子，親自下場。

　　我們了解到桑杰措姆和她的弟媳婦、優秀織女南木杰，不但親自示范，還帶動村中婦女參與編織，產品種類有圍巾類、箱包類、毯墊類和鞋帽類等幾十個樣式，并已申請到商標。

　　
圖為織女南木杰

　　卡斯木村的很多婦女因為需要照顧老人和孩子，幾乎沒有外出務工的可能，收入有限。直到2016年4月，村中的致富帶頭人桑杰措姆組織起了16名婦女開辦氆氌加工坊，大家的生活條件開始起了大變化，每名女工半年的收入就超過了萬元。

　　產業脫貧一直被視作精準扶貧最有效的路徑之一。從“授之以魚”到“授之以漁”，在西藏自治區脫貧攻堅的過程中，除了一些重大的民生項目和國家投資項目外，地方優勢產業、民族特色產業也發揮了積極的作用。培育了“致富帶頭人+本地貧困戶”的脫貧新模式。

　　……

　　在盛夏七月里，不妨到這里探訪西藏農村的“夏彩”風景，看看這里普通藏族百姓平凡而舒適的現代生活。（中國西藏網 特約撰稿人/索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