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北故事】留在心中的歌：尋覓文成公主的藏北足跡

　　最近，我“用圖片記錄西藏色彩，用文字勾勒西藏歷史”的《雪域古寺》一書上架了。看到書中的藏漢式建筑，我不由得想起1300多年前，美麗文成公主離開家鄉，把畢生獻給西藏這片土地的一幕幕感人故事。

　　在藏北草原，乃至整個西藏，我時常聽到人們如此高歌：“從漢族地區來的王后文成公主，帶來不同的糧食種類，給西藏的糧食打下了堅實的基礎；從漢族地區來的王后文成公主，帶來不同手工藝的工匠，給西藏的工藝打開了發展的大門；從漢族地區來的王后文成公主，帶來了不同的牲畜品種，使西藏的乳酪酥油從此年年豐收。”

　　遙想1300多年前，吐蕃王朝贊普松贊干布統一雪域高原后，急需吸收先進文化和技術，以便跟上時代的步伐。自公元638年開始，松贊干布多次派專使向唐朝請婚。641年，這位英雄終于沿著艱辛的唐蕃古道，前往柏海（今青海省瑪多縣境內）迎娶了文成公主。

　　
這是那曲地區（現那曲市）比如縣在當地所修建的“怒江緣·文成公主廣場”（唐召明2018年攝）

　　2017年，為了銘記唐代文成公主進藏途中給茫茫藏北草原所帶來的新技術和新生活，那曲地區（現那曲市）比如縣修建了“怒江緣·文成公主廣場”，該廣場中央是公主溫泉遺址。據說當年文成公主在此駐留時，就在廣場中央的溫泉里沐浴。

　　這個溫泉遺址后樹立的是總高9米，由紫銅鍛造而成的文成公主雕像，其身后是金屬鑄造的文成公主和親浮雕墻。墻上通過大唐盛世、古道流芳、福澤吐蕃三個篇章展示了公主進藏的整個歷史過程。

　　文成公主及其一行當年所走過的藏北草原，至今仍然流傳著許多與文成公主有關的傳說和佳話。

　　相傳，當年文成公主從京城長安（今西安）出發，取道青海，到達藏北比如縣文成公主廣場現所在位置時，當地群眾和三姊妹的天姆（仙女）熱情迎接文成公主。公主看到這里是一片風水寶地，便在此駐留了數月時間。

　　
這是傳說中由文成公主幫助建造的達姆寺（唐召明2014年7月11日攝）

　　文成公主在此駐留期間，發現很多百姓患有眼疾和鼠疫等疾病，便在附近開了一井泉眼，讓百姓用此泉洗浴，全都祛除了疾病。與此同時，文成公主還教會當地百姓犁地種田、使用水磨、編織技術和壘石蓋房等，并在此地建造了達姆寺。

　　關于達姆寺建造有這樣一段神奇傳說，那是文成公主將離開此地前往拉薩時，被三姊妹的天姆攔住去路。她們對公主說，如果在此處幫助修建一座寺廟，她們愿意幫助公主，隨即便消失在背后的山中。據說她們是護法神，于是，在她們協助下，文成公主使用法力修建了這個早期有4個柱子面積的寺廟。

　　如今達姆寺保存著文成公主當年拴騾子的石孔和石柱，以及她親手所刻的瑪尼石，是達姆寺的鎮寺之寶。

　　奇那闊松，位于藏北比如縣和色尼區交界地帶。“奇”是奇若山，“那”是那拉贊巴山，“闊”是闊日山，“松”為三者之意。它們在唐古拉山脈和念青唐古拉山脈之間，怒江及其支流羅曲河在此交匯。這里雪峰高聳、江河奔騰、草場肥美、景色宜人。

　　
這是當年文成公主及其一行所走過的、唐蕃古道的藏北比如縣怒江流域風光（唐召明2014年7月10日攝）

　　文成公主及其一行沿著羅曲河谷，順著古老商道來到闊日山旁時，便在這里安營扎寨，放牧他們的馬匹和駱駝，故這片草場至今仍叫“阿蒙尼庫”，意為“放駱駝的草場”。

　　相傳，文成公主看見這里風景優美，卻不見樹林。于是，感念家鄉茂密的森林，便把自己的一簇頭發灑在此地，并發愿長出樹木。故此地被稱之為“那隆瓊木”，意為茂密的森林，這就是后來傳說中文成公主圣發所長出的樹林。

　　這周圍還有一個被稱之為“羅布登”的山崗，意為“寶貝山崗”。那是臨時安放文成公主所攜帶的釋迦牟尼佛像的地方；另一個被稱之為“唐達唐”的草壩，那是文成公主的營帳所在地。

　　在另外一片山青水秀的草壩子上，文成公主情不自禁地唱起天籟之歌，念央塘之名從此傳開，意為“妙音壩子”。

　　這是藏北首府那曲鎮孝登寺所供奉、當年文成公主攜帶進藏的其中一尊釋迦牟尼佛古銅像（唐召明2017年7月19日攝）

　　為紀念文成公主，如今這里成立了那曲市色尼區尼瑪鄉扎西亞塘村文成公主民間歌舞隊，將這里聞名的“果諧”歌舞藝術傳遍了藏北草原。

　　在這里，我還聽說過一個傳說故事。文成公主及其一行行至一座大山時，遇見一小孩病逝。文成公主見其父母萬分悲痛，特意讓隊伍停下來，親自為這小孩在山上選擇了風水上佳的安葬之地。后來該山被人們取名為“奇若杰瓦圖嘎神山”，意為“嬰兒墓地”。

　　文成公主還教會這里的百姓風水地相之學，至今他們在遷徙、放牧、蓋帳、建房之時，仍保留著注重看風水的習俗。

　　在奇若山后面的曲隆谷，文成公主見此地有一噴泉，形成一朵朵晶瑩透亮的蘑菇花，泉水清澈透明。飲一口此泉水，頓感清涼、甘甜，公主認為它是神圣之地，故取名為“曲隆德曲”，意為“佛谷圣泉”。

　　后來，當文成公主將穿過藏北草原前往拉薩時，當地群眾感激公主，載歌載舞，盛情相送，并把黑河更名為怒江,　藏語中稱為“賈母吾曲”，意思是皇后的汗水。

　　
這是拉薩大昭寺供奉的松贊干布（左）和文成公主（右）的塑像（唐召明2016年6月8日攝）

　　歷經兩年多時間的艱苦跋涉，文成公主及其一行到達“邏些”（今拉薩），受到了當地各界的盛大歡迎。人們用熱情奔放的歌舞和歡呼，熱情地迎接這位大唐的公主、如今的吐蕃娘娘。當時，全城一片歡騰。人們深為文成公主的美麗和友善、親切與大氣的言談舉止所折服。從此，開啟了中華民族歷史上唐蕃友好、藏漢一家親的新紀元。

　　在歷史的長河中，松贊干布和文成公主對藏漢友誼和吐蕃社會的進步做出了重要貢獻。如今拉薩市的布達拉宮和大昭寺內供奉著松贊干布和文成公主的塑像，布達拉宮保存著他倆結婚的洞房遺跡，大昭寺前的唐柳傳說是文成公主親手所栽。

　　在藏北草原，乃至整個西藏，我還時常聽到人們這樣說，“我們之所以有糧食，是因為文成公主帶來了五谷種子并教會我們如何種地；我們有衣服和藏墊藏毯，是因為文成公主教給了我們紡織技術；我們之所以能喝到香噴噴的酥油茶，是因為文成公主帶給了我們茶葉……”

　　如今，文成公主與松贊干布的故事仍以話劇、壁畫、民歌、傳說等形式在藏漢民族間廣泛傳播。文成公主在吐蕃生活了30多年，一直致力于加強吐蕃和唐朝的友好關系。她熱愛藏族同胞，也深受藏族同胞的衷心愛戴。

　　飲水思源。作為中華民族的子孫后代，如今我們可以自豪地向文成公主告慰，西藏的社會、經濟、文化等方面已取得“短短幾十年，跨越上千年”的巨大變化，藏族人民過上了過去連做夢都不敢想的幸福生活。（中國西藏網　文、圖/唐召明）